那些有梦想的年轻人都死哪去了?

最近认识的一姑娘,突然说要辞职去外地了。问其缘由,也不过是辞职那几大经典原因:钱少事多离家远,位低权轻责任重。

主要是钱少。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想劝住她。姑娘年长我几岁,正是我规划中漂泊过后该回家安定的年龄。但是她却反其道而行,在家乡边呆了几年后要出去。

奋斗的年纪已经过了呀姑娘。

我总觉得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要做的事。高中就该好好学习,大学就该好好恋爱,进了社会,扎进去猛扑腾几年,然后到了临近三十岁,差不多也该定下来想想下一代。

就好像一位领导。三十出头,回乡,买房,相亲,准备在未来一年建立起自己的家庭。他常跟我们讲自己年轻时的叱咤风云,包括在某日用品公司跑业务的日子,带团队,泡女人,筹建自己的公司,以衬托如今委曲求全担任这个半死不活的经理职位是多么有人生大局观:到什么年纪,操心什么事情。

当然这也是个人意见的一种,也就是偏见。偏见尚不可靠,成功也要靠运气,更何况是一个尚未成功者的偏见呢。我当然不会给确切的意见,斩钉截铁的态度。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说:真怕你会太孤单。

孤单比失败更可怕呢。

这样一想,失败不仅不可怕,简直是太常见了。哪一个年轻人不曾胸怀梦想,踌躇满志,但是你看看满大街庸庸碌碌的中年人,他们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吗?就好像那句名言:每个小孩都那么特别,于是你奇怪这么多平凡的大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大学的时候,我也曾心比天高,立志前往远方闯荡一番。但而今又是一种看淡。如果迟早要回来,干嘛非漂泊不可?家乡自不必回,中部武汉也算不得小城市。更重要的是,短暂的大城市的高薪工作,并不能带来能力上的快速提升。经历的总还是那些事情,磨难与困境也大同小异。所谓追求人生目标云云,又从何说起呢?

当我们眼观身边庸碌的中年人,可怜于他们的眼界,同情于他们的境遇,却忘了自己的未来,可能并不会有一个本质的不同。梦想只是梦想,它不是上帝写在经书中的“应许之地”,梦想是指路明灯,但并不承诺兑现。也许我们“奋斗”若干年,也不过是虚长了年岁,搬过几次家,谈过几次恋爱,最后在家庭的重压下,委身于某个归宿。就好像婚恋市场上逐年“贬值”的剩男剩女,求合意,但更求凑合。

说起来不免残酷——对大多数平凡人来说,成功不过是青春的一种精神寄托,而非青春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