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公交卡变哑巴了?

就昨天,也可能是前天,我发现刷卡进地铁通道的时候,竟然没有听到“滴”的一声。可是同一个时间同一张地铁卡道,别人刷卡通过明明有清清脆脆的“滴”。当时我思虑未深,想着大概是周边太嘈杂,耳朵自动屏蔽了自己的那声“滴”。于是等我返程回来,特地在通过地铁卡道之前,气沉丹田,屏气凝神,然后轻轻把卡往刷卡区域一贴——卡道开放了,但是没“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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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真的严重了。首先我确信,这张翠绿色的团购版公交卡确确实实是在超市买的,全湖北连锁的中百超市,理应正品无误;其次,我也清楚地记得,至少在刚开始使用这张卡的时候,每次不管是登临公交还是过往地铁,都是“滴”进“滴”出,尽职尽责。也就是说,它本出身正派名门,也绝非天赋异禀,好端端的一张卡,怎么就变异了呢?

老实说,这个问题没见得很大,自然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生活、讨老婆。但是出于工作之余精力过剩的空虚感,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找出事情真相的渴望。因为我相信,万物皆有因,亚洲杯落败有因,毕福剑被黑有因,公交卡突然变得沉默,也有因。

难道跟我这个人有关?我这人性格偏内敛,遇见漂亮姑娘就脸红,总的来说比较安静,似乎真的可能会连带自己的公交卡也变得沉默起来。但是,性格这种事情嘛,谁都不想的,童年经历害死人,我没法跳频到十几年前,给那个童稚初发的自己煽风点火,关掉电视机,撕烂连环画,教他唱歌、扯淡,跳一手优雅的肚皮舞,帮他在青春期舞台上就无往不利。

但是很显然,此种性格并未影响到我手里的其他物件。手机还好端端的,每天闹钟准时演奏,比经理的絮叨还要殷勤;电脑也好端端的,不调好音量或装上耳机,也不敢点开各种有色大片。

于是我想着也可能和最近的经历有关。几个月前工作换到武昌的繁华地带,过起了标准的低薪白领上班狗生活。每天早上转1、2、4三趟地铁,随着人潮裹挟一路,像一滴朝露汇入河水,融入融出,又如一片鸡毛扫进毛堆,采集释放,如果这露水或者鸡毛意识尚存,应该也会憋得慌吧。

所以我推测,大概就是淹没在某次人潮涌动里,不得呼吸也不得思考的时候,这只呆萌而老实的公交卡,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庞大恐怖的上班人群既已摧毁了它的意志,每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早晨的朝气蓬勃也逼视得它抬不起头来。在动弹不得的一节节车厢里,它感应到无数张公交卡同伴的嘤咛之声,翻译过来就是:

打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了个喇叭; 打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了个獭犸。 提着獭犸的喇嘛要拿獭犸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别着喇叭的哑巴不愿拿喇叭换提着獭犸的喇嘛的獭犸。 不知是别着喇叭的哑巴打了提着獭犸的喇嘛一喇叭; 还是提着獭犸的喇嘛打了别着喇叭的哑巴一獭犸。 喇嘛回家炖獭犸; 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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